第 30 章（2/2）

栾树不言，硬着头皮认了。

“这是违规的。”叶凌徐徐道，“你们没有视察此事的权限，如果怀疑有内奸，应该上报，由上面统一举行内部视察。”

“但如果我们逐层上报，只怕那位高层会有所察觉，扑灭证据。”栾树怒道，“甚至有可能会不了了之，霍总连知道都不会知道！”

可你们就没想过，违规视察会导致你们被团体开除吗？

叶凌悄悄地看着栾树。

不，他们并非不懂，只是为了讨回公正，他们宁愿赌上自己的饭碗而已。

“今天你们原来是企图直接跟霍总相同的吧？”叶凌说，“或者说，就算没有今天的饭局，你们早晚也会找时机直接面见霍总，向他汇报，是不是？”

栾树笑了一声，说：“确实，我们早已经企图好，要直接把证据交给霍总。不外我们相信叶助理的为人，由您来转交，与我们自己转交，效果是一样的。”

咱们俩面都没见过频频，你对我哪来这么大信任？

叶凌想吐槽，终究忍住了，接下这顶高帽。

“把你收集到的证据发到这个邮箱。”叶凌掏脱手机，飞快地在屏幕上输入自己私人邮箱的地址，“从现在起，你们跟这件事再也没有关系。我会把情况上报给霍总，是否有内奸，是否需要视察，由他来决议，你们只需要尽最大能力推动赞助权申报就够了。”

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但栾树知道，叶凌在尽可能为他们的违规遮掩。他谢谢所在了颔首，用最快的速度，将他珍而重之的证据全部发送给了叶凌。

要紧事谈妥，饭局也就散了。众人三三两两或打车或拼车回家，有人与叶凌同路，便顺便带他一段。车厢里除了开车的同事都是醉鬼，一说话酒气四溢，叶凌虽然坐在前座，照旧被熏得够呛。因此当司机同事提出要送他到楼下的时候，他坚决拒绝了。

“路口就好，谢谢。”

前些日子房租到期，叶凌父子搬了新家。现今他手头宽裕，因此新房位置选在市区，距离凤凰公学很近的一间公寓，四周基础设施一应俱全，尚有家24小时咖啡店就在街角。有时早餐来不及做，就进去买杯咖啡一块蛋糕，足够打发空荡荡的胃袋。

今晚他被酒气熏得有点反胃，经由咖啡店的时候顺便拐了进去，想来杯咖啡缓和一下嘈杂的味道。然而就在他结了账，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

“我约了人，他已经到了，谢谢。”

是顾新章。

叶凌下意识回过头，刚要打招呼，那人却在店门口一拐弯，直接进了靠窗户的一排包间。

基础没望见他。

咖啡厅为了营造低调暧昧的效果，本就灯光昏暗，时近午夜，店里更看不清楚。因此他没看到叶凌，这不希奇。

只是……

这里虽是市区，但由于四周有学校，着实算不得富贵，更不是什么约见的好去处。泰半夜的，他约什么朋侪，要约到这里来呢？

神使鬼差，叶凌竟想起栾树压低声音，对自己说的那一句话。

“谁人账号，属于公司的某个高层。”

叶凌抓起杯子，悄无声息地坐进了隔邻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