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2）

关于自己是否喜欢陆霜，以及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闵季扬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想明白。

能追溯到什么时候呢？可能最早是第一次见面吧。

天气这么热，陆霜坐在一群毛头小子中间，清清冷冷的，面上没什么表情，莫名地就让人的心安静下来。或许在某个瞬间，她们曾对视过，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那些不同与自己过去十几年生活的东西。

闵季扬的十几年，热烈恣意，简单纯粹，最爱的只有父母和自己的篮球。日子过得就像所有普通人那样，平淡却有自己的韵味。

陆霜的十几年，冰冷灰暗，兀自一人在生活中踽踽独行。黑暗的日子里偶尔落下一缕阳光，也很快被黑暗吞噬，不留余地。万物皆有裂痕，光会落下，但裂痕终究会愈合，光终究会离开。

她们本该没有任何交集，却在那间小小的咖啡馆里，共同谈论起一个话题——爱情。

说是爱情似乎有些不负责任，她们还有几十年的人生没有过，前面短短十几年的匮乏经历并不能告诉她们，此刻的懵懂与悸动是否就是爱情，或者说，与爱情这神圣的字眼相关。

但说出“爱”这个字的瞬间，闵季扬似乎能明白一些，过去她不能体会的情愫。

她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咖啡馆见面那天，她早早起来，对着镜子捯饬很久；陆霜裙子湿的时候，她并不想把人送回家，而是只想带她回自己那里；陌生的女孩出现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想知道那人的名字，而是吃醋为什么陆霜最后选择了陪她说话。

是吃醋嘛？闵季扬微微低头，或许是吧。

心里酸酸的，怅然若失。

抱着手机等许久，只想知道她回家没有。

其实自己并不在意她回没回家，只是怕她不在自己身边，却和另一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着亲密的事情。

陆霜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她。

两人在寒风里站了很久，最后还是闵季扬挨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先进去。”

离开咖啡馆没有十分钟，两人又回来了。

陆霜没催她，点了卡布奇诺坐在一边。

闵季扬抱着一杯热奶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抬起头。

“学姐，我想了想，我觉得，我可能确实喜欢你。”

陆霜并不意外，昨晚她就猜到了，只是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闵季扬摸摸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就是下意识地就想关注你，我也不知道这就是喜欢，可能……确实是一见钟情吧。”

大概是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情话张嘴就来。

陆霜腹诽。

一时桌上有些安静，陆霜搅着咖啡，不自觉出神。

“学姐！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闵季扬花两分钟接受自己弯了的事实，心里有些痒痒，想知道结果。

陆霜被她一记直球差点砸懵。

“季扬，我们……”

“学姐不喜欢我吗？”闵季扬见她有些犹豫，心里没底，面上也垮了。

陆霜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她对闵季扬有好感是真的，但绝没有到发展关系的地步。可以把她当作自己的可爱学妹，但是女朋友……她不太能接受。

见她不说话，闵季扬也明白了些，不知为何，有点想哭，又觉得丢脸，吸吸鼻子猛灌一口奶茶。

“哦，没事了学姐。”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没表过白，自然不知道被拒以后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照常，还是，就此分道扬镳。

可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