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1/1）
七七被嵇康拥在怀里，心里溢满了甜蜜，嘴角合不拢地扬着，她盼愿这一刻已经良久了。
突然，一个冷冷地声音从嵇康后面响了起来：“七儿，快过来跟司空师父回去。”
七七愣了一下，赶忙抬起头来，看到司空风立一身白衣，飘逸地站在他们眼前，只是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吓人，尤其在那一头银色的丝下，更是显得那么怵目惊心，让人心疼。
“司空师父，你怎么出来了？”他身子欠好，不是应该在客栈里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七七想上前去，可是嵇康放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松开。她抬头看嵇康，却看到嵇康一脸敌视地瞪着司空风立，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似乎火药一触即燃。“七儿，过来。”司空风立朝着七七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七七惯性地想推开嵇康朝司空风立跑去，他看上去是那么虚弱，削弱的身板看上去那么的单薄，似乎随时都市被风吹走，或被人撞倒。可是嵇康却卯足了劲头，牢牢地框住了她的腰身，咬着牙齿道：“不要已往。”
“可是司空师父病了。”“七儿，快过来。”“七七，不要已往！”七七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两小我私家，这该怎么办，她想跟嵇康在一起，他们脱离了那么久，她有许多几何话要跟他说呢，而且两小我私家难堪这么和谐，可是司空师父病了，如果她选择跟嵇康走的话，他应该会不开心吧，七七望望嵇康，又望望司空风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取舍。她想不明确，为什么这两小我私家打从第一次晤面开始便讨厌对方，恨不得杀了对方一样，她实在是想不明确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好好相处，非要搞得似乎有深仇大恨一样。嵇康不想让七七这么犹豫下去，司空风立这小我私家太邪了，不管他是七七的什么人，对他来说，这小我私家是敌而非友，他对七七的情感绝对不止师徒那么简朴，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子就知道了，他的眼神很冷，比他还冷上许多倍，可是他看七七的眼神却温柔得可以溺出水来，似乎看着的是他最宝物的工具，那时候，他不喜欢七七，所以无所谓，可是现在这小我私家不仅是自己的妻子，而且他现自己开始会在乎她，不喜欢此外男子在她身边打转，纵然是她师父也不行，况且这个师父基础就是居心叵测，要否则上次就不会下软骨散，然后当着他的面轻薄七七！嵇康胸口急速升沉，越想越怒，可是他知道七七不想看到他们两小我私家刀剑相见，他不急，来日方长，如果这个男子再不识相地脱离七七，他总有一天会让他知道他嵇康的妻子不是随便可以碰的！
嵇康拥着七七往相反的偏向就走，七七险些是整个身子吊在他的身子，被抱住急速地离去，可是她照旧不大放心司空风立，于是扯头回望司空风立喊道：“司空师父，你先回去，你不用担忧我，我等会就回去了。”可就在她刚转头的刹那，司空风立眼睛半迷了起来，右手的袖子微动，七七心一动，知道这是他要动手的先兆。“不要！司空师父不要！”可是晚了，司空风立的袖子中射出几十根银针，直朝嵇康而去。嵇康没有躲闪，反而是将七七护到前面去，用身子盖住银针，七七听到嵇康闷哼了一声，一丝鲜红的血丝便顺着嵇康的嘴角流了出来。“你有没有事？”嵇康紧张地问七七。“我没事我没事，相公你怎么了样了？你的嘴角流血了。”七七胡乱地擦着嵇康的嘴角，心有点疼了起来，不外检查了一下，其他的伤口不深，只是伤着皮毛，还好只是皮毛。
“你没事就好，不要担忧，我没事。”嵇康眼睛灼灼生辉，听到七七又叫他相公了，似乎很兴奋。七七感动地扑进他的怀里，“相公。”嵇康拥紧了她，不放心地问道：“七七，你不会脱离我的，对吧？”“不会，七七永远也不脱离相公。”七七牢牢地搂住嵇康的脖子，这么多天以来的委屈瞬时烟消云散，她的心似乎被注入了一股蜂蜜糖水，甜丝丝的，心里的某一角突然变得很柔软，她一心放在嵇康身上，完全忘记了后面站着一小我私家正两眼无神地看着他们。嵇康将拥在她身上的胳膊收紧了，他知道七七这句话，站在他们后面的司空风立也能听到，兵不厌诈，况且，他这么做，只是借七七的口去告诉司空风立，七七的心在他嵇康这里，他最好是知难而退，不要让七七难做。“七儿~~~~”良久，司空风立才叫了一口，他以为以嵇康的武功绝对可以躲得过，他以为只要他脱手就可以夺回七七，只是他失算了。“司空师父，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七七埋在嵇康的怀里闷声说道。
听得这话，司空风立哆嗦了一下，似乎五雷轰顶般，心悸如潮，心似乎被人掏空般，撕裂了疼了起来，他的眉头紧拧着，手也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脑中轰然作响，只以为身子内里有两股气流直涌上来，不停地随处流窜。“七儿，你是不是那里受伤了，给司空师父看一下。”七七瞪目：“我哪有什么事，有事的是我相公，司空师父你…你做得太太过了！”
司空风立双眼刺痛了起来，以为嘴唇又干又痛，可是这些都还没有心痛，现在他的心似乎被火灼烧，那般的痛，七七跟他一起住了七年，虽然他以前经常耍弄她，可是她都是撒娇着骂回来，像这么严厉地话她从来是没有说过的，可是现在她却不想看到自己！嵇康生怕七七跟司空风立再这么说下去，七七又会受骗走，于是抱着七七起来：“七七，我们走吧。”七七颔首由嵇康拥着她离去，走到拐角时，她的心一紧，不自觉地转头向后看去，就是那么一眼，她的心就不知道为什么疼了起来，感受被人牢牢地捏着一般，掐得她呼吸都疼。
司空风立站在陌头上，没有动，直直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银色的头有几丝缭乱，在夕阳中闪着五光十色的光线，风吹过，他身上白色的衣衫随风飘动了起来，他整小我私家似乎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地哆嗦着，而他眼中的伤痛，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那双细长的黑瞳深深地注视着她，眼眸深处不再是满满的自信和宠溺，而是充满了彷徨、无助的痛苦。七七感受到一股凄凉从心底浮上来，一种说不出的窒息的痛从心底伸张到四肢百骸。以后，这个情形便永远地映刻在她的脑海中，一生挥之不去，纵然多年之后，生了那件事以后，她失去了所有的影象时，她依然清楚地保留了这幅场景。****************************************************七七回到客栈时，已经很晚了，她途经司空风立的房间时看了一眼，心里照旧很气他今天的冒失，可是走了几步又想起司空风立的身子不是很好，不知道他吃药了没？休息了照旧还在生气？
司空风立的房间里没有点灯，而且没有任何消息，七七在司空风立的门前站了好一会，想想照旧算了吧，司空风立应该一早就睡下了。正要回去自己的房间时，看到店小二途经，于是拉着他顺便询问她扑面房间的人是否一早就睡了，可是店小二的回覆却让她的心提了起来，司空风立不在！黄昏时分时就出去了，而且脸色不是很好，很苍白。“司空师父他会去那里呢？”七七急躁地说道，心里开始自责自己适才话说得太狠了，肯定是伤着了他的心，实在嵇康伤的也不重，她怎么就这么天花乱坠呢，司空师父养了她这么多年，纵然要了她的命，她也不应该有任何怨言，更况且她的命原来就是他救的。“我那里会知道你师父去那里了。”店小二翻眼白，以为七七是在问他。
七七的心思都在想着司空风立，所以也懒得去理店小二，店小二一走，七七就进去司空风立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灯火，窗子没有关上，凉凉的夏风吹进来，床上的帘子鼓舞着，白色的月光从窗子里投进来，可以看到房间内里的工具没有被动过，依然是她走时候的谁人样子，桌几上放着那条白色的手帕，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可是依然惊心动魄，案几上的青花瓷瓶里插了数支含苞欲放的花，她叫不着名字来，只是以为希奇，司空风立那里弄来这些花的？花倒是悦目，粉白中可以看到分红色的花蕊，或许因为这些花吧，风吹过，花香便清清浅浅的浮动了起来，整个房间飘着花香。
七七没有点上灯，呆坐在窗子旁边，看着窗外呆。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明确司空风立，他们一起住了七年，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相识他，只是一昧地从他那里吸取体贴和敬重，却忘记了支付，所以他现在不见了，她也不知道该去那里找他，他是否有朋侪或亲戚之类的，她一概不知。跟司空风立一起住了七年，她一直没有看到他跟其他人接触，这么想来，他应该是个孤儿，七七陷入了深深的不安和自责当中，她以为自己很自私，司空风立每次在她最需要资助的时候泛起，可是他现在病了，她却不在他身边，而是跟嵇康出去谈情说爱，她越想越想抽自己嘴巴。
她在楼下四周的地方转了几圈，没有看到司空风立的影子，所以就只能回来等了，以防他回来了两人又错了碰不到。天上的月光朦胧而优美，柔和的月光挥洒下来，给深夜的大地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线，几颗星星遮盖在宽大的夜空上，似乎黑绒毛上的珍珠，忽明忽暗，闪耀着迷人的光。看着夜空，七七的头像钓鱼一样搞起了拉锯战，眼皮也开始打战，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头向旁边一歪，睡着了。直到外面敲更的打到了第三下，七七这才被吵醒了，擦着朦胧的眼睛，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已经三更了，可是司空风立照旧没有回来！七七决议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于是站起来，准备洗把脸出去外面再找一下，就在这时候，门哐啷一声响了，七七心中一喜，赶忙跑已往。司空风立一脸疲倦，刚推开门，就听见房间内里有桌椅被踢倒和人疼痛呼叫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咚咚咚地踩着地板向门这边跑过来，他轻轻推开门，一副温软香玉的身子就扑了上来，司空风立赶忙接住。是七七，她回来了！原来她照旧要他这个司空师父的，司空风立苦笑了一下。
“司空师父~~~~”七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声音里有些哽咽，听上去十分的委屈。
“怎么了？”司空风立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七七不依，直往他的怀里钻，一双手臂还就势缠上了他的脖子。“你这样司空师父会喘不了气的。”他无奈地说道。“就要你喘不了气，就要你喘不了气！”七七跺脚鸣呜了起来，牢牢地抱着司空风立的脖子不放，似乎她一松手，司空风立又会消失不见了。“好好好，那掐死司空师父好了，到时候也没人会管你，你想去那里就去那里，横竖你也不想见到司空师父，掐死我了你就可以逍遥自在了。”司空风立装作虚弱喘不外气地说道，还配合着咳嗽了几下，这招倒马上收效了，七七马上松开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拉他到炕上坐下，紧张地帮他顺气。
看他没事，七七想起他适才那段话，突然离司空风立远远的站着。“怎么了？又不想看到司空师父了？”司空风立问道，疲色未消的脸上满是自嘲的笑容。
七七的心原来就很自责难受，现在司空风立这么一说，她更是以为自己难受得想死，眼泪噼里啪啦地直掉。“这是怎么了，给人望见了，还以为我一个大男子欺压你一个小女孩呢，快别哭了，怪难看的。”司空风立只以为身心疲劳，现在的他没心思去慰藉她。七七向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就是在平时她也不知作别人的心里变化，更不要说她现在正哭得天昏地暗，所以更不能察觉到司空风立的异样，她只是以为司空风立是生气她今天的话，只是生气而已。“好了，乖了，别哭了，等一下你相公会拿着刀来找我的。”司空风立闭上眼睛，一只手歪在案几上，一股疲乏马上像潮水般涌上来，他以为很累，很累，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他这话，七七更是笃定司空风立是因为嵇康这件事在生气，她的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洪水，直哭得抽噎了起来。司空风立似乎睡着了般，也不再去慰藉她，只由着她去哭，七七哭够了，擦干眼泪看到司空风立闭着眼睛也不理她，一动不动的，脸色又那么的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心里开始畏惧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将手放到他的鼻子底下，还好，还好，尚有气息。“怎么，以为司空师父死了？”司空风立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话里有丝戏谑，但更多是无奈。七七也不管司空风立是否看获得，摇摇头，然后挨着司空风立坐下，知道他应该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也不敢乱动乱说话，就坐着，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两只小手悄悄地环住司空风立的腰身，牢牢的。司空风立满身一颤，腰挺直了些，转头看她，却对上了她满是担忧忸怩的哭得红肿的眼睛，他错开眼光无声地叹了一声，良久才幽幽地启齿：“到这里来。”七七不敢再惹恼他，温顺地爬到他的腿上去，像小猫一样蜷着腿，只管地贴近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讨好他。司空风立摸上她的小手，一片冰凉，看房里的窗子开得那么大，预计是等了挺久的，心里有股无名的火，但又不知道该对谁好，于是只好将她的手包进掌心里，摩擦着。七七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任由司空风立给他通报温暖，只以为世界似乎清静下来，自己那颗躁动不安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归位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轻柔围绕着她，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舒服地吐出一口吻。司空风立另外一只粗拙的手掌牢牢地搂着七七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垂下眼帘，深深地看她，最后才低低说道：“七儿放心，以后司空师父不会再让你难做了。”七七心一怔，连忙仰头，脸蹭到他刺人的下巴也不以为疼，只是以为心有点空，逐步地扩大，泛滥，直至成了一个大洞般地空虚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可是现在司空风立这样说了，她却以为心中有什么轰然坍毁了，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