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节（2/2）

近几日，惠如每晚都做着噩梦，梦中的童轩总是含情脉脉地对她诉说着、申饬着她保重的作别话，

一日下午，她心绪烦燥地回抵家，坐在哪儿不觉迷糊起来，厥后,坐着坐着就昏昏然进入梦乡.睡梦中,她站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她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但凭触角,似乎有个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那声音阴冷、绵缈、幽邃,象从地俯中传来,徐徐地,徐徐地走进她所在的地方，那声音一遍一各处叫她：“惠……子！惠……子！我来了！我来……看看你！”她一抬头，只见童轩妆着古时的戏装，白着那张朴陋的瘦脸，走来作别说：“惠子，我要走了，你要珍重啊！珍—重——啊！”她着急起来，拉着他又哭泣又说：“轩哥，你去哪儿啊？你别走得那么快啊？等一等我啊！等一等啊！——我就来了！”

然后童轩象是不忍的样子，他抚摸着她的头：“留下来，别傻，惠……子！惠……子！惠……子！要受苦，别自……找苦吃，人总归一抔……黄土，我走了，我……爱……你！”他飘忽地说着话，急速地向远去徐徐飘去，她急了，扑上去就使劲拽住他，可是飘过一股烟云似的工具，象吸力似的托着他无声地飘移着，挣脱了她的牵手，他随着一团烟云向云海深处荡去。

她伤心地哭了：“轩哥！轩哥！你真的要走了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真的不要……你的孩子吗？你真的忍心丢下我们……孤伶伶独自而去吗？”站在下面的她任凭怎么呼他，喊他，求他，他总和她咫尺有涯，怎么也追不上。

“唉——！”

“唉——！”

长长的叹息久久地盘旋着，随着那飘飞的戏装，他象影戏中的神仙,带着无奈的伤感地徐徐地飘然而去。

“轩哥！轩哥！轩……”她惊呼着机伶伶地猛地打了个哆嗦，醒了，她觉着童轩才从这冷飕飕的屋里走出去，就疯狂地向外追去。

然而看到院子和门前所熟悉的一切，她恍然又悟，她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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