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迷雾永恒（2/2）

少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地按着面具的眉心。

“行吧……你做的也没错，来找我什么事？”

“海女大人，今天有一个人想要出六阶的魔力晶石来换取迷雾海的情报”

罗兰斯的眼中透露着浓浓的兴奋。

“如果得到它的话，是不是离我们的恩赐时间又更近一步了啊？”

“六阶的魔力晶石？”

少女思索了片刻，摆了摆手随意道。

“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只要找到了迷雾海，我就拥有足够的力量给予你们恩赐”

“海女大人！”

罗兰斯老泪纵横，哭啼啼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这让少女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不过说真的，你们真的那么渴望恩赐么……”

“当然！”

罗兰斯张开双臂，似乎像是在拥抱身前的迷雾，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他异常激动的心情。

“在坐上卡佩家族的家主之位后，权利、金钱、名誉、女人……这个世界上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我都曾拥有并唾手可得，但唯独一点，那就是——生命”

“无论我的欲望如何得到满足，但总有一天，这些东西都将会离我远去”

“从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只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才是一切欲望的终点！这才是我所追求的真理！而人类的躯壳就是将这个真理围困的牢笼！”

“所以你才想成为亡灵？”

少女不解地小声嘟囔着。

“说实话，你想要成为亡灵也就算了，竟然还说服着一群人都这么想，不得不承认你这张嘴还是蛮厉害的……”

罗兰斯并没有回应少女，或者说，他现在陷入了一种极为偏执的疯狂状态之中，根本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只能听到来自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渴望。

他眼球突起，展开双臂的身体不断颤抖，嘴角裂到耳根，脸上是充满幸福的微笑。

“即使是超凡境界踏入顶峰的人类，也一样要受牢笼的困顿，所以只要脱离人类的范畴就行了！”

“而成为永不消散的亡灵就是脱离牢笼的最完美道路！”

看着缓缓闭眼并拥抱自己的罗兰斯，少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后才默默道。

“你开心就好”

“不过我先提前声明，即使我在迷雾海里拥有充足的海女之力，但让你们这么多人维持人类的感知和情绪变成亡灵也是很难的”

“没事，我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海女大人”

罗兰斯负手而立，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他那种高傲的贵族姿态。

“这次航行，船上的所有人都将成为您的‘食物’，请您随意享用”

“是么，谢谢了”

与罗兰斯脸上的微笑一样，如果能摘下那张半哭半笑面具的话，少女相同的微笑也会暴露在朦胧的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