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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监狱里的女人们第4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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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在其中的暗灰色木条。那些木条原先就是油画的四个骨架,现在被老太婆一脚摧毁。我只能暗暗咬牙切齿。

老太婆直起身子,一脸怒色地盯着我看,我的手连忙从她的蛇皮袋里缩回来,纠结在身体两侧。老太婆低头看了眼被翻动过的蛇皮袋,虚起眼来,目光变得更是尖锐。

“你要找什么?吃的?那很对不起,我不喜欢捡别人扔掉的食物。”老太婆缓缓才开口。周围的空气静谧得可怕。

我眼望着别的地方,一只脚朝后迈开,随时准备逃走,“我找一幅画。”

老太婆略有所思,便从蛇皮袋里抽出那支暗灰色的木片,说道“你是说一幅油画是吧,里面有个狐狸精的那个是吧?我看着就讨厌,和你老妈一个德行。”说到“老妈”二字时,老太婆故意放低声线,贼眉鼠眼地偷瞟了瞟四周。

“你把那张画弄到哪儿去了?”

老太婆撇撇嘴回答说“撕了!”

“撕了?”

老太婆还感觉自豪似的点点头,手指着楼下。我转身立刻跑去楼下面,看到满是疮痍和溃烂的水泥地上是油画碎片。突兀地带着泪光的眼睛,被撕裂的嘴,断掉的手指尸横荒野的哀伤和惊心动魄。我在心里默默祈求油画里的女人能在深夜的时候坐在老太婆的床边。

我躬下腰,把那些分散的残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揣在怀里,回到家再一片一片粘贴起来。最后,女人少了右眼的部分,那些漫布全身的拼缝如同通向右眼的血管,透明的血液从右眼的窟窿里涓涓流出,淹没了本该新鲜的一天。

我把油画藏到了我的床的夹层里。油画里的女人停止了呼吸。

但她的躯体语言会告诉我一些秘密,关于我的。

(十五)化妆1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去酒吧上班了,那里面我还惦记的人过得怎样?

我还是鼓起勇气去了酒吧,可悲的,一切都没变化,依然是那些毫无生命的s形女人阴柔地孤立在血红色空间的各个角落,那些所谓的热闹无非是血液被硬化成奴的器械发出的声响和骨骼的摩擦声。如此寂寞的热闹,再多的色彩也只是表面涂鸦罢了。

我偷偷换好工作服后鱼目混珠地站在那些女服务员中,希望先进入工作正轨再考虑必然会来的灾难。但她们都试着在避开我,我还未平定下心态就被经理叫了去。在业务室被经理狠狠训斥了一顿。他可能是个极端的政治主义者,我很认真地告诉他我只是生了病才迫不得已旷工的。再说,杨秀有替我向他说明过。经理仍然抓住我的辫子不依不饶,将我工作上不负责任的态度升级成国家性质的犯罪,说什么我危害国家的安全,严重影响社会经济的发展。呵,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影响到他钱包里的“国家”。

我受不了经理过激的言论,没等他训完便擅作主张地出来了。我发觉没有任何一个人用她的目光迎接我狼狈地归来,又一种比嘲讽所带来的孤独更辛辣的孤独。我找不到小兔的影子了,她竟然第一次没有站在业务室前等我出来,再很欧美化地很俏皮地对我抛来一句“嘿,宝贝!还好吧?笑一个!”的确,没有谁愿意拒绝进入她语言里的天堂。

我感觉小兔不会在出现了,可怕的,是永远。如同一场海啸淹没了夏威夷的沙滩,我的感觉硬实得像漂浮在海面倒翻的冲浪板。

一个满头杂色头发,鼻子上缀了鼻钉的男服务员走过来,面如死灰地嘲弄我“是不是阴谋被看穿了,灰姑娘进豪门的梦想破灭了。所以大哭了几天。”说完,发出一连串“啧啧”声。

“你是指什么?”

男服务员的表情有了一些怪异的凸起,“你还不知道吧,前几天顾总来这儿喝酒。哟,第一次喝了好几瓶烈酒,还是比较低档次的。经理好心问顾总是不是想要骆子玲陪你。你猜怎么着,顾总一个酒瓶砸去。”他唏嘘了一下,拍拍身上的灰尘,掉头就走。

我好奇地追问他“但经理刚才还好好的,还剪了新头发。”

男服务员不屑一顾地朝后扔来一句“不是经理伤了,是酒瓶碎了。最大可能性就是顾总的手伤了,碎片上有珍贵的血迹。唉,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欺骗成那样。现在都不来了。”

“小兔”,“顾总”!我突然心酸起来,这一系列丢失案件的间接或直接导火索会不会是我?我从口袋搜出手机,急如星火地跑去洗手间,穿过那些跟恶魔树枝桠一样的女人森林,被体内的自卑不断庞大的枝蔓肆无忌惮地穿刺。

我坐在马桶上拨通了小兔的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是无人接听,只有一股一股带电的风通过听筒,耳道,进入到大脑,搅动得自己心惊肉跳。我就一直占着马桶将近半个小时,直到一个来电显示震动到身后的马桶盖,马桶盖硬生生地捶在我的脊骨上。

我一声凄惨地尖叫,接通电话,“喂,你是?”我看到一群女人提着裤子从隔间出来,怪异地盯着我看了会儿,又继续回去马桶上。

“我是小兔,你是子玲吧?”

我几乎听不出那是小兔的声音,软趴趴地从听筒里流出来。

“你是请假,还是怎么了?”

小兔打断我的话,说”我辞掉了那份工作,现在在家。我有小孩了。”

“嗯,你告诉过我。肚子的小宝宝还健康吧。你老公有没有陪你一起回家,好好照顾你。”我想小兔现在应该很幸福,一个将要做妈妈的女孩子,不,应该算女人了吧。呵!

电话那头突然没有任何声响,如同一个浩远无垠的宇宙。接着是一声尖细的叹息拉开的一大片哭泣声,朦朦胧胧地听到小兔说“去医院做b超查出我很大可能怀的是女孩,然后他吵着硬要和我离婚。我知道是他妈妈叫他那么做的。他的妈妈封建头脑。”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别哭啊。”

小兔醒了醒鼻子,继续呜咽道“要我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活啊?我们结婚了借款买的房子,只付了首期,法院要判我们一人分担一半,后面的全部要我一个人还贷。几十万啊。要是没有孩子,我真的想死掉。”

我的眼睛疼痛的厉害,那些和我要好的女孩无一幸免于灾难。我如同一个致命病毒。小兔,真的对不起,当初我就不该同意和你做朋友的。我声音嘶哑地问她“你们离婚了吗?”

“没有,法院要我先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归那个死鬼。”

“你们还有挽回的可能,想开点。一切会开明的。”

小兔哭得更大声了,“我能挽回他的人,他的心呢?只要他愿意,养得起,我可以为他生一窝,不信就没个男孩。他其实有别的喜欢的女人,所以叫她妈妈故意跟我说是不想要女孩。”

小兔的哭声戛然而止,我只听见自己空虚的喘息声,直到听筒被我的气息填充得很重很重,我的手才慢慢放下。我实在没有一丝勇气在打电话给小兔,她的哭声让我更加怀恋她明朗的微笑。我知道,现在那只是一种奢侈。“小兔”被她丢在了酒吧,而她带着未出生的孩子回了老家,以真实的姓名开始了一段极度残忍的人生。

人一旦取下面具,化妆舞会就结束了,在大厅里跳舞的王子,公主,贵妇都在取下面具的一刹那粉碎。最后是无数通往大厅外的混乱而平庸的脚印。一切真实的痛苦接踵而至地扑来。我想念那个戴着稻草编制的面具,端着装满微笑的盘子在我的眼球里跳舞的公主。

(十六)化妆2

终于把没有顾总和小兔的一夜工作坚持完,拖着沉甸甸的步子,提着心里没装下的哀伤情绪回到家里。没洗澡就躺在沙发上睡了去。我还能看到昏黄的光线挤进眼睛里,在眼球上厚厚地铺了起来,如同一片朦胧的光线的海洋。在里面游动着各种各样的鱼,她们有的竟然长着和晓雅、小兔、哲非一样的脸,她们在水里自在地散播欢乐,淡淡的欢乐,微微的幸福的滋味。渐渐靠近这片海域的铺天黑影。

小兔,晓雅,哲非消失了,我哭喊着她们的名字,睁开眼,更巨大的黑色海洋淹没了我的整个身体。杨秀站在我的面前,一头黑色的卷发,看不到一丁点酒红色。那些讨厌的让人麻痹的酒红色突然也失踪了,我竟然也会想念它。

杨秀在我的面前转了个圈,手轻抚身着的那件橘红色的荡领束腰连衣裙,兴奋地问我感觉怎么样。之后又使劲地撕扯连衣裙的下摆,自言自语道“我就说这件不错,质量好又便宜。”

“你穿什么都漂亮。”我第一次对她说出如此讽刺的话,幸好她没过多在意,只是用手捧了捧一团的头发,歪歪嘴进卧室去了。

新的工作日在一闭眼后其实就开始了,眼皮垂下的几秒就像进入酒吧前的那个走道一样,是个前奏。

在晚上快10点的时候,一个身着豹纹毛领大衣,高挺的鼻子上架着黑色框架的蛤蟆镜的女人走进来,高贵得不可一世。几乎所有的舞男舞女放轻了脚步,伸在半空中的手臂极不自然地摆动,似乎有种自卑的力量从上压下来。红着的脸颊,瑟瑟发抖的嘴唇,青筋暴起的脖子随处可见。女人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将fendi的真皮手提包优雅地放在咖啡桌旁,优雅像是被傲慢的钢架支撑得很有立体感。

女人用戴着黑色皮制手套的手指点了点咖啡座,经理立马赶过去,点头哈腰地问她要些什么。

“随便。”女人的不可一世的神态几乎到了上帝都得当她的“伴娘”了。

经理说了句稍等便慢慢拱腰退了去,在吧台处直起腰倒吸了口冷气。我离经理站得很近,也很笔直,依然面无表情。经理180度扫视了一下酒吧,发现那些服务员都远远背对着他站着,性感的s形变成了霉烂的香蕉。经理咧开嘴,把一瓶法国顶级葡萄酒递到我的盘子上,露出满嘴的烟熏牙,说“你比较受顾客亲昵,还是把这件严肃而伟大认为的交给你了。”说着,经理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毫无知觉地端着葡萄酒来到女人跟前。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取下眼镜,挂在塑身内衣的肩带上,随手从口袋里抽出一盒钢盒装的香烟。当她的手指夹着香烟送到火红的嘴唇边时,我突然领略到了香烟与女人之间牵扯的欲短不短的性感,有种堕落天堂的味道。

“你让我等了3分钟,知道吗?”女人的声音带有锋利的刀口,“你还站着干嘛?不给我倒酒吗。别太多。”

我点点头,集中所有的精力去倒出一杯她口中“别太多”的酒。等到葡萄酒填了水晶杯的一半仍不见女人发言,她只是看着,从如同溃烂一样的黑紫色烟熏妆眼睛里看到两个字——“不满”。没有任何理由的不满。

我忐忑地放下酒瓶,招呼了一句“你可以品用了。”

女人不耐烦地点点头,示意我可以走了,或者是“消失”。我端起盘子正要离开,女人一口叫住我,声音在葡萄酒里潜游过来“你知道顾总吧,常来这儿的。”

我思索了一下,回应道“是,他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

女人放下酒杯,转头看了看那个位置,又问道“那常买花带过来是吧?你知道他把花送给谁了吗?”

我的脸色一下子煞白,真的磨不开嘴。

女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样子有些急促,但她还是尽可能往“优雅”的方向靠拢。“不说是吧?”女人扬起声线叫来经理,把刚才的问题对着经理重复了一遍。

经理偷偷朝我努了努嘴。女人朝经理挥了挥手,说“你可以下去了。”女人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亲和地问我“顾总送花给过你是吧。我知道,没事,他很看好你啊。他也常送花给别的女孩子。”

我红着眼,从嘴里焖出一个“嗯”字。

女人笑了笑,把我扶到她的对桌坐下,亲自跑去替我拿来一个水晶杯,又为我亲自倒上酒。

“你叫什么?”

“骆子玲。”我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子玲,很高兴认识你。今天我和一个黑色卷发,穿着老土的橘红色裙子的女人谈了谈,是她告诉我顾总买鲜花送给别人的。我就想,那个女孩有那么大的魅力啊。”女人端起酒杯,很烂漫地笑说,“我们干一杯怎么样?别告诉我你不会喝,不会也要喝。”

我觉得她挺和善的,不会喝也得喝,算是回敬吧。我们同时举杯,同时朝对方的杯子轻轻碰去,同时没有同时,我眼睁睁地看着血红色的酒从头顶泼了下来,一条巨大的哀伤的瀑布。我拈着酒杯的手定格在半空中,在那个女人的酒杯突然消失的地方。

“这杯酒挺贵的吧,你很幸运,第一次喝到这么昂贵的酒。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用嘴品尝,而你只能用头灌下去。你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希望下次再让你喝这种酒了。”女人戴上蛤蟆镜,拿起桌的手提包,一贯优雅着离开。那些安静的步伐,那张依旧鲜红的嘴唇,那件依旧野性十足的豹皮大衣,发生过的到头来没发生过。

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没有找到任那些眼泪宣泄的出口。女人的话堵塞住了我全身上下的任何一个孔隙。“黑色卷发”,“橘红色群子”,我还能想到别的人吗?第一直觉告诉我,显然不能。我没顾得上弄干净头上和身上的葡萄酒,一股脑地跑回家,泄撒下刺鼻的酒味。

“看,一个喝了一坛子酒的疯婆子。”沿路有无数这样的评价。

我在家里翻天覆地地搜索杨秀和她的“黑色”、“橘红色”。

在洗手间的浴盆的边角,我发现了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黑色。黑色是世界崩溃的预兆。

(十七)化妆3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对着被打开的黑白电视机,那些搞笑的画面,太可笑了(电视里只不过是不断闪烁的黑白雪花点和漏电的“哧哧”声)。

窗帘一直被拉上了,屋里的光线很暗,很静,似乎空气被一种冰冷的情绪凝固了。我如同人体艺术馆里的一件展品。真的很静,你可以听到从遥远的南方传来的汗滴的声音,听得到墙壁土层里一只正在分娩的雌虫痛苦的叫喊(小兔生孩子也会这么痛苦吗),听得到门被慢慢推开,接着是诡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靠近脑勺的呼吸声,再接着是杨秀睁得滚圆的眼珠。

她的眼球如同一架微型摄像仪,记录下所有发生过的。

(时间就此定格住,倒回4个小时或4个小时以上,在“犯罪地点”打住)

一瞬间,所有抓咬着地面的灰尘和落叶腾空而起。彩色尘埃在女人的脸皮上停住,挤进毛孔里,黑色尘埃扑向臭男人破洞的衣裤上。一个酒鬼急速倒回到酒吧门口,呕吐在地上的污秽重新冲进他的口中,喉咙,胃里,继续搅拌。一只沙皮狗牵着女主人往回跑去,在露天大排档的一个餐桌旁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在一个老头的脚上,继续拉着女主人回跑。地上的玻璃碎片颤栗地抖动起来,在地面上还原成一个完整的杯子,回到餐桌上,洒在桌上地上的饮料汇聚成一汪滑回到杯里。从公车倒退下来的雀斑女看到身后倒退回来的男人,男人一个转身,刚被拉上的裤子拉链又被拉了下去,接着一个手提包朝男人的头顶狠捶了下去杨秀虚肥的身体上绑着我的粉色内衣从卧室倒退回洗手间,在浴盆前停下,那些洗掉的黑色从下水道分离出来重新通过管道回到她的头上,匀开。

杨秀顶着一头黑发,穿着橘红色长裙坐在了路边的一个茶桌旁。

(时间顺时针可以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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