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异香人第4部分阅读（1/2）

眼。

“嘿他还瞪我呢！”周晓天不知羞耻的跟好友告状。

张珂笙安抚的拍拍申烬的头，揽着他的小肩膀对周晓天道“周晓天，这是我唯一的弟弟，不许你欺负他。”口吻认真，笑容不假，令周晓天恍惚了一下。

这是什么宝贝弟弟，竟然都让好友这么仔细对待了？

不管如何，周晓天连声应了下来，十二分的认真态度保证自己不会欺负弱小之类，话间虽笑嘻嘻的却没放过认真观察男孩的机会。

而听着他们对话的申烬已经变成傻呆呆的孩子盯着比他高了好几个头的青年，这就是“哥哥”了吗，对着别人承认自己是他唯一的弟弟，要别人保证不欺负自己的，这是……他母亲都不曾做过的事啊。

申烬觉得胸口一股暖流涨涨的，他并不知道这种感情的深意，但他非常喜欢，他甚至想抓起青年微凉的手再放在自己头上，感受他轻柔的力道。

“你怎么不换好鞋子就出来了，张叔他们知道吗？”张珂笙问道。

申烬扭捏了一下“我告诉容嫂嫂了的，鞋子坏了，我急，就跑出来了！你，你不许怪我！”他生怕面前的人生自己的气，一时间忐忑不已。

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人说话，申烬急了，难不成真惹的人生气了？他紧张的抬头，却发现青年没有一点怒色，甚至是神情柔和的看着自己，眼中有着包容怜惜和耐心。

张珂笙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再次如申烬所愿的摸上他的头道“问你是避免让长辈担忧，你是我弟弟，不要求你做到最好，只要你安安分分，不要麻烦别人。懂吗？下次不要那么毛躁了。”

申烬彻底愣住了，好久才呆呆的“嗯”了一声。有哥哥的感觉真好啊。

张珂笙对他的反应多了几分怜惜，男孩让人心疼，他真的愿意以自己的方式照顾他，给他力所能及温情，而不让他觉得这世间太过冷漠。

周晓天一直默默观察着好友与陌生小男孩的相处，哪怕他性子再欢脱，他也是不会怎么相信好友凭空多出来的一个弟弟的。

看来，自己应该找个时候好好的问问他了，再怎么说，私密的事就是要拿来和朋友分享的嘛。笑。

张珂笙听到好友在一旁冷不丁的发出“呵呵”的笑声，颇为无奈的摇头，就知道他的思想已经开始天马行空的乱想了。

给小孩擦干净脸，他叠好手帕放回裤袋里，对申烬道“走吧，去给你买双鞋子，给你留的早饭吃了吗？”

申烬摇头。

“没有关系，想吃街上的什么东西吗？走吧，晓天。”张珂笙转过身示意好友去车棚开锁把单车骑出来，在他提步之际，身后有人拉住他的衣服。

他回头看去，男孩故作平静声音却透着明显的欣喜叫他“哥哥！”黑漆漆的眼珠乱转，脸上有一抹似害羞的绯色。

张珂笙一愣，随即笑了，他说“嗯，你好，我的弟弟。”

……

15相遇

单车上坐着三个人，基本上是周晓天在前面卖力的踩，后面坐着的申烬和张珂笙跟着他踩的路线一起歪歪扭扭。

“喂，你到底会不会骑啊！”申烬被单车的偏移吓了一跳。

周晓天满脑门的汗，后座上有一大一小，任张珂笙再瘦弱都不会轻过一百斤，而小的精力充沛照样有个五六十斤重，可怜他任劳任怨的在前面踩，后面的两兄弟多轻松啊，还有闲情抱怨他这个做苦力的！

“臭小孩，不要吵！你重死了！”

申烬狠狠瞪着前面人的脑门，恨不得揪他一撮毛发。然而在他要付诸行动之际却被人拉住了，“哥哥？”他回头对上明亮柔和的眼睛。

小孩可以调皮，但不能乱来嘛。张珂笙轻弹了他的脑袋一下，“听话点，等你上学后我会给买俩属于你的单车，而现在我们还要靠你晓天哥回去呢。”

要闹也要等到家后嘛，张珂笙也不明白为什么申烬和好友见面就不对头，哪怕在他面前收敛点最多拌嘴而已，不过好在他观察了一会，申烬对周晓天也不是真的讨厌，可能两人都是相同性格的人才会用这种方式表示亲密？

一路单车摇摇晃晃曲曲扭扭的终于到了街上，在张珂笙和申烬屁股都被颠簸的一阵酸痛后，周晓天满头大汗的瞪着他们“我可是干苦力活的，少爷们！”

申烬摸了几下屁股，哼哼几声，为了面子还是板着脸说他骑车的技术太差。

怎么没坐死这屁孩子呢？周晓天怄的说不出话来，还好他爹妈没给自己再生个弟弟，不然依照这小孩的性子一样，他早动手把他送回他妈肚子里重炉再造了！

申烬似乎知道周晓天对他有气，埋怨了几声后便不开口了，他主动牵上张珂笙的手，梗着脖子脸通红道“我比周晓天聪明多了，等我有车了就不要他送你！”

“……”周晓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小子简直太不要脸了！他以为哥和他哥一年多的大学接送情谊那么容易能被代替的吗？！

被小孩主动牵住的手还能感受到他手心微微的汗水，这样看来申小烬也不是不紧张的。

好友与弟弟拌嘴的场面对张珂笙来说，就是一场同类相惜打交道的过程，哪怕申小烬说话不太礼貌，周晓天也不会真揍他，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可以看做两人是在相亲相爱。

没有戒备心，能和人轻松相处的申烬是张珂笙愿意看到的，他不想让小孩变得阴阳怪气，他的思想受到张敏华的影响，对某些事有着极大的包容。从另个方面来说，他的思想也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其中不乏常年由各种书籍知识熏陶下的结果。

“要叫晓天哥，让着他一点。”张珂笙道，相比较流汗的好友和申烬，他除了觉得微微不适外身体还是保持清爽的。

申烬靠的他很近，虽然小身板只到青年的腰际，但呼吸间还是能闻到张珂笙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他好奇的多闻了几次，与之前嗅到的香气是一样的，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青年身上会有这样的香气，他又闻下自己身上，只有一股青涩的汗味。

哥哥身上的香是与众不同的。申烬紧紧抓着他的手想。

张珂笙想的是给身边这小孩儿买双小皮鞋，有点贵，但他身上还是有足够的钱。这个时候还算不上热夏所以也不能给他买凉鞋穿。不过还能给他买双小孩儿大人都穿的塑胶鞋，也挺好看的。

在卖鞋子的商店里，申烬试好了鞋码，换上塑胶鞋，再把小皮鞋和穿出来的毛线拖鞋装好带上，三人一同出了店门，张珂笙对周晓天道“去我家吃饭吧，家里买了一点水果和花生，可以拿一些回去吃。”

周晓天也没客气，在申小烬的瞪视下得意洋洋的点头，笑呵呵的应下。小样儿，不过半路出家的弟弟，怎能跟哥比？

不要脸的老混蛋，占我哥便宜！申小烬恨不得那眼神电死他。

两人对弈一番，在张珂笙的目光看过来时立马扭开脸，哼曲儿的哼曲儿，扳手指的扳手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p;1t;&p;1t; 君戴花

日子行云流水般过了一个礼拜，张珂笙依旧乘着周晓天借来的破烂单车去大学听课，下了课后就能看见蹲在车棚里来接他的申小烬，偶尔手里拿着路上买的酥油饼，有时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柑橘。

今日他身上挂着个行军用的小水壶，身上的衣服也没弄脏，鼓鼓的裤袋一看就装了好吃的。同张珂笙一路出来的周晓天“嘿，嘿”了两声冲上去就要摸他的裤袋，被申烬一躲，龇牙咧嘴的瞪着他只差对着他咆哮了。

抢我哥吃的？横眉冷眼死你！

“哎我说你这小破孩真是的，你哥跟我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有吃的孝敬你哥却不给我你不觉得愧疚吗？！”周晓天要吐血了，这什么熊孩子啊，这么能护食。

申烬屁都没给他放一个。

张珂笙表示对这样的一幕已经很是习惯了，他轻抚申烬汗湿的脑袋，拿出干净的白手帕给他擦脸。裤子上有几个模糊的灰尘印，不仔细看还瞧不出来，他略微皱眉问道“今天干什么去了？”

申烬把戴在身上的小水壶打开，“哥哥喝水。”

张珂笙接过来，却并不打算含糊的放过他，今天的太阳不大，哪怕他是跑过来的也不至于头都汗湿了。而且脸还有些红，眼中的凶狠还未褪尽，要说小孩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么也太小看他的敏锐力了。

张珂笙的观察力很强，他对申烬是在意的，在他答应照顾这孩子之后，那么受欺负之类的情况的发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他的目光虽然柔和，却清澈明净的让申烬不敢撒谎。

申烬虽然不敢撒谎，却不想告诉把那些在他心中看来羞耻的事说出来。在让人感到美好的青年面前，说出那件事让他觉得羞耻心都会上升到一定的程度。他甚至有些害怕在这个哥哥眼中看到柔软消失，继而被失望取代。

“该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嘿嘿。”周晓天唯恐不乱的半真半假的猜测，以报复这小破孩护食的举动。

申烬瞪大眼反驳“才不是！你胡说！”

“那你干嘛不敢告诉你哥，啊？说呗，有你哥跟我在，你怕啥？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揍他去呗。”周晓天跺了跺脚，似乎真有点迫不及待跟人打架的样子。

张珂笙都服了他了，没看见申小烬都恨不得拿脚踹他了，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也难怪平时两人一对上，小孩都会口不留情的损他。

不过，好友说的他也不是没记在心上，小孩自从住在他家行为举止都很乖巧，虽然大多时候别别扭扭的，但还是让张叔和容嫂都很关爱。他忽然记起最初看到小孩的场景，棋社的二楼，隔壁的巷子，拿着棍棒和砖头追赶的男孩，一串骂骂咧咧的话……

&p;1t;&p;1t; 君戴花

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些申小烬不想说的事，都证实了周晓天半真半假开玩笑的猜测。

没有继续追问的张珂笙带着申烬去了回家路上的一家粉面馆吃粉，周晓天因为有他老娘的吩咐要去姑妈家一次才没死皮赖脸的要蹭吃的。

粉面馆的老板娘是个胖乎乎的大嫂，嘴皮子较多但人很亲切和蔼，她记性也出奇的好。对来过粉面馆吃早餐的张珂笙很有印象，也因从未见过申烬而好奇的多问了几句。

一碗粉五毛钱，哨子看你喜欢吃哪种，三鲜的，黄花菜的，黄豆的任选。张珂笙给自己点了碗三鲜的，申烬要了黄豆和三鲜这两样，于是多加了两毛钱。

pp张珂笙把碗里少许的两三块肉夹给申烬，倒了杯茶水放在桌上才吃起自己的那份。粉面馆唯一能让他满意的是不光是味道好，还没有其他粉馆的油腻味，不否认这年头老板也舍不得多放油。

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张珂笙正准备给老板娘付钱，就听一个大嗓门在粉面馆里响起“老板，一碗黄豆哨子的！”

接着后面又响起几个声音“我也要！一碗三鲜。”

“我要黄豆的，多放点啊！”

“我要三鲜。”

“我跟他一样……”

喝了大半粉汤的申烬突然放下碗，全身像炸毛的猫一样朝踏入粉面馆的几人瞪去。

挎着书包几个小小少年出现在他眼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讨论着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一时没注意到跟他们结仇已久的申烬。

张珂笙在那一微微的愣然之后依旧表情淡淡的给老板娘付钱，等申烬喝完最后一口汤后递给他手帕示意他擦嘴。

被仇人吸引全部注意力的申小烬应付的擦了下嘴唇，他眯着都快喷火的眸子，像只即将发威能咬死人的小野兽，从凳子上站起来碰到桌子的声响惊了粉面馆里的客人。

他这一吃炸药一样的举动马上吸引了那几个小学生。

其中一小孩像认出他来，惊讶道“这不是那小强盗吗？老大！”

“哎哎，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有钱吃这儿的粉啊？”

申烬捏紧拳头，狠戾瞪着他们的模样像要恨不得吃了他们，也许他目光比起之前所见太过凶戾，此时衣着得体干净，已称得上有气势了，一下让那些小子微微噤声。

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张珂笙从凳子上起来，他放好老板娘找的零钱，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在愤怒中的申烬一眼，颇有不管不顾的态度走出粉面馆，离开之前扫了眼与申烬有冤仇的小孩们。

他的态度颇为风轻云淡，申烬虽然恨不得现在就跟那群小子打一场，看看到底谁厉害，要不是他哥什么都不说丢下他走了，明显有着要闹事就留下，听话就跟他回家的态度，他真不想放过他们！

在中午他去接他哥的时候就被几个小王八蛋给拦住了，要不是为了不弄脏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他才不会跑的那么辛苦，早就跟他们干上了。

眼看青年俊秀的背影越走越远，申烬咬牙瞪着他们道“总有一天我要解决你们！”便匆匆追了出去。

16杜家

申烬一直很怕惹他哥生气，哪怕是一丁点小错他都不愿意。

很多年后他回忆这一生，最在意的人除了他哥外真的就没别人了。

张珂笙对申烬来说，如父如兄，人生的成长道路上是最不可缺少的部分，虽然他偶尔也挺唏嘘的，自己能在屁大点顽劣之极的时候认了青年做哥。

不管粉面馆里那帮小孩什么反应，他小跑着跟上前面的人，然后以一步之差慢慢走着。

张珂笙走，申烬就跟，前面的人停下他也马上停下，眼巴巴的望着他。

倒是挺会装可怜的，张珂笙心道。小孩仿佛吃透了他般，平时桀骜的小性子都不敢使出来，眼中甚至带着点讨好。

穿过几条街后，他在某个巷子的转角处停下，看着小孩一脸紧张的表情，道“我一直没问过你以前的事，那天在楼上的棋社室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被人追着跑？”

他似乎有打算就在无人经过的巷子口就解决掉这件事情。

申小烬慌了。

张珂笙表情淡淡的，像无形的风一样，谁也影响不了他。

午后的路上有下班的工人骑着单车穿过街道，按下铃声，于是有了不复安静的吵杂。

背靠着有些斑驳痕迹墙壁的青年像一幅纯净美好的画，申小烬揉揉酸涩的双眼，这个人是真的要做自己哥哥，他是真的对自己好。

张珂笙态度明显的是在等他的回答，他想他的确是做不到冷漠的无情的忽视一个让他有所触动的孩子。

“哥、哥哥。”小心翼翼的叫唤道，申小烬憋着气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没人要我，我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于是？

于是两天躲着人没吃东西，这孩子出来也不晓得身上揣点毛毛钱，看见别人家大门口簸箕上放着的东西以为就能随便吃了，哪晓得被人逮个正着，大人骂了他几句就没追究了。

可后来偏偏又遇上好管闲事的一帮小混蛋，又看他像个小乞丐似的，不懂事的一帮小孩就追着他要打要闹了。

张珂笙不知该说这孩子是蠢呢，还是蠢呢，还是蠢呢？尽管还能知道要拿别人东西吃，可又怎么会让自己被一帮不知事的比他大那么一两岁能欺负人的追上了呢？

他平淡的表情中有那么点不可思议，眼神看的申小烬脸直躲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那今天呢？”他问。

申小烬猛然抬头道“今天是他们不对！我早上出门碰见他们了，还要缠着我，我怕把衣服弄脏，所以一路跑着去找你了！”

说来也有些屈辱，如果不是怕弄脏衣服，让他哥又看见他打架后的样子，申烬吃饱了长肉了的身板绝对会揍趴几个人。

面对小孩申诉般的叫嚷，张珂笙神情终于柔和些许，这比他不笑时清冷的样子好看多了，他柔和的五官让申小烬真想摸一摸。

张珂笙多有感动，但是小孩性子太过鲁莽直撞，不太符合他张家人冷静低调的性格。不过他还是决定夸奖一下这个弟弟，至少他聪明的从打架和不弄脏衣服之间正确的选择了后者。

他是不崇尚绝对武力的人，在他的生活中，同龄人的学生从没欺负过他，他有良好的家庭修养，生的又出色惹眼，哪怕再捣蛋的学生在面对他时都会稍稍礼貌一些。

他不因自身的缺陷而自卑，沉静闲适的性子中反而有着最深的好强心态，世界上还有其他比他更不幸的人，而张珂笙最值得庆幸的是他有个不那么思想保守僵化身为知识分子的父亲。他的一举一动中都受着他父亲的影响，而现在，乃至以后申小烬也会受他的影响而成长。

&p;1t;&p;1t; 君戴花

牵牵手，一起走，大家还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