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第42部分阅读(1/2)
了些……”谢岙先行探路回来,在潭边搓搓胳膊,冰凉水汽激惹的皮肤上一串鸡皮疙瘩冒起。
“无妨。”云青钧轻抚了抚谢岙的脑袋,飞身如虹,竟是直接穿水掠入洞中。
不消片刻,谢岙正帮助雪禅在水边挖仙果,就见一道剑气疾分水帘,云青钧从洞中瞬步移出,一身衣衫干净如初,不沾分毫水滴。
“好了?!”谢岙愕然伸爪摸了摸自家师侄的衣服。果然干燥柔软!
短短时间内,自家师侄竟然已经洗澡、束发、洗衣服外加烘干?!
啧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仔细研究如此高效率的洗澡方式!
“不过一炷香时间而已……”句融叹了口气,“少侠这位师侄看护如此之紧,莫非是把我等当成洪水猛兽不成?”
……你这妖尊比洪水猛兽更可怕!
谢岙暗自嘀咕。
“等等……”戎睚忽然跃身下了粗藤,紧紧盯着几步远外的那身若兰外衫,“如今去了血污,爷爷看着越发眼熟……”
“啊?哈哈……”谢岙干笑两声,“这、这般小事无需在意……时间紧迫、先继续前行再说……”
啧,戎睚如此护食,自己不小心咬了口雪禅都被认为是私自泄阳气,如今这【哗哗——】之事万一被百分百确定,他岂不是认为自己天天养着等下蛋的肥鸡被别人炖着吃了?!
而且这妖尊也在此,之前还展露出对男子也能‘一年半载不下床’的压倒能力,若是被这厮知道了自己与男子也能【哗哗——】,之前努力塑造的异性癖(?)形象岂不是尽毁一旦!
谢岙暗自握拳,咬着果子一脸坚定。
总之一定要掩盖!
正在此时,绕着云青钧转了一圈的某人形青龙遽然眯眼。
“嗯?!不对,这就是当时那件衣服!”
“噗咳咳……”嘴里打转的果核顿时呛在谢岙嗓子眼里。
“此等颜色、此等衣料、此等长度……就连每颗扣子、衣带边角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一双金眸立刻化作赤红厉眼,一字字滚着怒火从嗓子眼里喷出,“原来那一夜与这呆子共度春宵的人是你——!”
句融脸色刹那凝固。
“咕噜噜……”雪禅手中抱着的果子纷纷落地,一张脸好似被雷劈了般错愕。
“我竟不知……”沉渊嗓音缓缓流逸,如仙境地顿时翻涌浓郁妖气,句融笑得温润无害,眼底却深霾如剥离一切微光,“原来少侠喜欢的……本就是男子?”
谢岙一身冷汗刷刷结成冰渣。
卧槽,没想到这青龙眼力如此之好,过了三个多月还能认出来嗷嗷嗷!
就在谢岙被吓得呆呆铮铮差点把果核吞下去时,一只手掌忽然抚上后背,掌心炙热,沉稳有力,让人心生百分信赖,也不知点了后背哪里,谢岙口中果核噗得吐了出来。
“是我。”
云青钧向前一步挡在谢岙面前,步履沉缓,背脊笔直若冲霄之剑,一身真气浩荡如蔽日云海,铺散倾压,竟似剑指四方太极之阵,如镇九方幽邪业火。
“很好……爷爷之前饶你不死,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人形青龙嘴角冰冷勾起,浑身妖气骤然暴涨,手中厉电乍出,如洪荒狂流欺天灭地,竟震得这幻境山摇地动。
“戎睚等等!”眼看着幻境即将被青龙夺食怒火烧成渣渣,谢岙大急,一步窜出来疾呼道,“那、那件事是误会啊啊——!”
“误会?”句融悠悠张口,笑得如九天金光煌煌,眸色如幽暝斥离之底晦暗,“与子同床,披子之衣,如此证据凿凿……不知少侠所言误会是指何事?”
“呃……”谢岙脚下不由向后缩了半步,“那、那次我是受了那朱招派的臭道士陷害,意识才会不受控制,强烈渴望真气……”
“这么说是这剑修趁机占了你这呆子的便宜?!”青龙一身怒火更甚,苍青发丝哗啦猖狂飞扬,犹如威武龙爪。
“不是——!”眼看那洪电即将冲到自家师侄面前,谢岙嘴唇一哆嗦慌不择口道,“是我当时强迫了青钧师侄发生的那般事情!”
岸边瞬间寂静。
寒面少年握住剑柄的手一僵。
某妖尊满脸怔愣。
人形青龙呆呆张开着龙爪,“你……你这呆子强迫的?”
“这么说……”远远躲在一处石头后、顺便捞鱼做晚餐的雪禅探出脑袋,震惊插话,“原来恩公是占了便宜的一方?”
轰——
这句话好似天外玄石当空砸下,瞬间震醒了岸边数人。
云青钧一张脸依旧冰如青岩之雪,墨发下的白玉耳朵却是悄然泛红。
“原来是你这呆子主动的!”戎睚一张脸青里泛黑,獠牙森森露出。
“倒是我误会了……”句融幽幽叹气,两眼噙着几许深意望向谢岙,“原来少侠如此饥渴……”
“诶?不对!”被这视线刺得从脑门疼到屁股,谢岙瞪眼高声强调,“我当时也是受了那臭道士的暗示!才会迫不得已……嘎?”
一道冻骨寒流忽然自谢岙后领弥漫,冻得谢岙嘴巴再吐不出一个字,哆哆嗦嗦扭头,只见自家师侄面上似凝着一层薄薄冰霜,手中长剑阵阵激鸣。
“迫不……得已?”
寒彻嗓音饱含的真气竟比方才还急湍三分,压得谢岙吸气艰难,两眼惊恐涨红。
为、为毛自家师侄的模样……好像深闺小姐遇到了浪荡负心汉似的?!
不不不……一定是因为刚才看到了师叔没骨气的模样,所以才生气的!
“呃,其、其实师叔原本的意思是……”
就在谢岙慌忙解释时,地面忽然又是一阵晃动,连带山涧石子滚了数颗下来。
“有人入了幻境——”句融看向来时遥遥方向。
“应该是那只白泽,”戎睚哼了声,“倒也不算晚——”
……白七少主?
谢岙忽然想到白衍的相貌言谈、一举一动皆像故人,一脸复杂挠挠头,主动握了握自家师侄的手,些许用劲,“青钧师侄,一会看到那白七少主……他长相极似你我以前所知之人——”
握来的手掌带着微微湿汗,云青钧正欲反手握住,就听一道爽朗笑声由远及近而来。
“哈,我还当你们已经走远了,不想才到这里……你这青龙就这般舍不得我?”
“……爷爷把你剁了当下酒菜可好?!”戎睚厉声怒吼。
“哈哈哈——”
随着清朗笑声落下,只见一人穿过瀑布水雾,似轻渡烟雨而来;一身风流无羁,如含三分醉意,一身轻狂恣意,如闲看瑶山云海。
那双酷似故人的凤眸含笑轻扬,目光拂过,一片草长莺飞,温润了天地寒烟——
118哟,闯阵念词需谨慎!
“你这妖尊怎会在此?”
足下刚沾地的白七少主诧异挑眉,率先盯着某只妖尊,眸中三分毫不掩饰的警惕。
“为何每一位与我重逢,都会先这般问候?”句融一脸受伤,沉滑嗓音幽幽一叹,“我来此地之目的,不过是与白七少主前来的原因相同而已。
白衍眉毛抽了抽,还未多言,目光又被一旁陌生之人引去。
但见这人站在谢岙身旁,寒面如玉,身负上古名剑,一身气度若寒烟捧月,苍茫沉稳,不由心生几分好感,“这位是……”
“咳……”发现青钧师侄还在怔愣中尚未回神,谢岙暗自捏了把汗,主动介绍一番,最后重重咬字道,“所以这白七少主乃是四个月前才认识……”
“四个月前……”云青钧垂眸片刻,“幸会。”
“哪里哪里,若是我早知道太苍山庄有云少庄主这般气度的剑修,说不定我早就串门去了……”白衍笑笑,虽听似客气寒暄语句,却也显得十分真诚。
“少说那些啰嗦话!你这白泽有没有查到重要之事?”青龙大爷一脸不耐,龙爪掏掏耳朵,继续向前迈步。
“何止是重要……称之为匪夷所思也不为过,”白衍摇摇头,神情一肃道,“这洹山秘境原是九霄之一,青霄重阙之界,却不知因何缘故,在天界第二次封神前七日,忽然自天界坠毁,从此落入凡间”
“依照此境遍地仙株来看,倒像是天界炼丹之地,”句融伸手虚空一扫,便见前方古藤下数珠铁皮石斛,金光焰焰,极有灵气,“就算此界之主犯了何错,天界诸仙又怎会舍得让这等福地坠落?”
“那些老儿个个嗜丹如命,自是不会舍得丢失这等宝地,”青龙大爷撇撇嘴,冷嘲道,“只怕是此界之主犯了难以饶恕的大错,或是自愿舍了性命,这无主之地才会坠入凡间。”
云青钧足下微微一顿,停滞了半步。
重……阙……?
若有若无的刺痛传入心脉,微弱似烛火惺忪,却又似更天换地之后,越发弥固不可摧。
云青钧微蹙眉头,抬步继续前行。
“说起来,这重阙之界的主人在古籍中的记载倒是不少……不过翻来复去,无论记载出自何处,所言何事,皆可用一句话形容这位仙长——”白衍慢悠悠拖长音调。
“什么?”谢岙一脸好奇捧场。
啧啧,这种高等级的八卦可是极难听到!
“灵力独耀,轻云蔽月,清净自性,仙骨莲心。”
唔?听起来貌似是个与世无争的美人啊……
谢岙顿时目露神往。
“如此遗存仙境,一路走来,却没有过于凶厉之阵,只怕前方有大阵候着……”白衍啧啧两声,遥看前方。
一行人脚下速度都不慢,便是谢岙在这等充沛灵气之地,因有源源不断的精气涌入,也没有拖慢了多少速度;而雪禅更是全神贯注,一路还捉着什么东西。
没多久,出了仙气缭绕的藤草之境,众人忽觉眼前一暗,只见前方巧柱排列,奇石嶙峋,乃是一方巨大石阵。
“……我倒不知你这白泽还有乌鸦嘴的潜质!”戎睚金眸狠狠一抽。
“哈…哈哈!放心,我好歹也是白泽,再刁钻凶险的阵法也不过是多费些时间而已……”白衍眉毛扬了扬,凤眸揣着满满自信,率先走上前去。那矗立中央的门墙上悬着一面石镜,其上渐渐浮出文字,白衍声音却是忽然卡壳,闭眼捏了捏鼻骨,复又睁眼看去,这一次,脸色诡异得好似生吞了蚂蚱。
“此阵果真……凶险非常……”白衍干巴巴道。
谢岙闻声凑上去一看,只见那石镜上五字一句,共有四句,龙飞凤舞,甚是霸气。
‘天地玄黄虚,此石乃我置,妄想过石阵,留下亵衣来!’
……亵衣?!
谢岙两眼突了突,鼻尖都快贴到了石镜上,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两个字。
卧槽!这是什么下流石阵,要衣服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贴身的亵衣?!
这种嗖的冒泡的主意难道是‘清净自性、仙骨莲心’的仙尊想出来的?!
谢岙默默后退,缩至队伍最后方。
其余众人看了后,神色也皆是诡异莫测,最后还是雪禅试探着开口,“或、或许只需要一件?”
“嗯?没错,”谢岙精神一震,点头附和,“这上面只说亵衣,没说每人一件,应该能过去!”说罢两眼左看看、右瞅瞅,目光路过自家师侄,毅然跳过;目光瞄到青龙大爷,干瘪缩回;目光晃过某只妖尊,谁知他脑袋后好似长了眼睛般、转眸含笑望来,谢岙顿时吓得一百八十度转开视线,最后盯住了某灵兽青年。
“……榭公子这般看我作甚?!”白衍额头跳了跳。
“白七少主方才信誓旦旦说能破此阵,我等自然百分百相信!”谢岙义正词严道,“况且祸从口出,白七少主理应承担!”
简短两句正中痛脚,白衍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雪禅犹豫了一瞬,自告奋勇开口,“要不然还是我来……”
“我怎会让女子代我脱衣?”白衍摇摇头,口中说得风流潇洒,脸上一派愁云密布,纠结了片刻,手中揽过一道白光罩身,下一瞬便见一件薄衣落在石镜前的空明玉台上。
如雪织底,柔若竹膜,玉扣似珍,其上银线勾勒定盘星图,瑞气满衫。
嗯?那上面的图纹怎么长的像是三霄台的幽空天河图?
谢岙定眼瞅了瞅。
莫非……有什么玄机?!
没等谢岙再瞄两眼,一道醇厚嗓音就从旁侧传来。
“原来少侠对他人亵衣这般感兴趣?”石墙大门轰隆隆打开,尘土弥漫中,一只妖尊似笑非笑,含秀长指勾着自己领口,仿佛谢岙点头下一瞬就会宽衣解带。
谢岙刷的后退三大步。
“你这呆子再感兴趣,也不许看这种下流东西!”走在前方开路的青龙大爷回头怒目。
“下流?!”白衍一手差点捏断了浩云扇柄,“我白衍的亵衣可是钟灵秀毓,丝蕴灵晖,隽墨气派,千颗灵石难求!”
前方吵吵嚷嚷,一只手掌覆盖上谢岙两眼,细微的茧子摩擦上眼皮,遮的严严实实。
“呃……”谢岙正要仰身躲闪,便觉一抹袖口掠过鼻尖,清润如雪的气息扑鼻而来,“……青钧师侄?”
“阵法开启略有尘土,师叔闭目片刻。”淡淡嗓音自脑袋上方响起,寒洌似远山白雪,却又澄净如青岩白露,煞是好听。
听见是自家师侄的声音,谢岙摸摸鼻子,没再乱动,老老实实被提着进入了阵中。
待到众人皆入阵后,一道紫烟破风涌来,光景刹那一阵变幻。
只见上空盘踞一巨大紫云,其内隐约可见过于浓炽的灵力化作雷电盘绕,眼前尽是槎砑石路,两侧山石形成一谷地,山顶上端没入紫云之中。
“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行——”戎睚大爷毫不犹豫迈开脚步。
“簌簌……”
忽然,四周响起悉悉索索之声,前方一览无遗,分明不见任何东西过来,阴冷之气却是阵阵传来,透人毛发皆冷。
一时只听那渗人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就在谢岙握着色空棒的手忍不住冒出冷汗时,脚下地面骤然塌陷,谢岙气涌脚下正要逃离,胳膊就被捉住猛然向后一带——
一只似蛇古兽从下方钻了出来,其身甚是粗壮,二足四翼,转眼已是窜到了半空,尖鸣之声穿云裂石,呼啸着向众人扑去。
谢岙倒吸了口气。
怎、怎地忽然就冒出一只怪兽来!
“哼,不过是虫豸之辈,也敢在爷爷面前作怪——!”
青龙大爷一展袖袍,挥出炽盛厉风席卷而去,那似蛇之兽嘶鸣一声,便被钉着远远飞去,斩成了数节落地,甚至一滴血都没落到众人身上。
然而还没等谢岙喘口气,就见那地上落着的一截截蛇段竟然化作一只只巨蛇,个个粗浑得把众人横吞进去也绰绰有余;呼风吸土之瞬,身上已是四足六翼,比之前竟还多了一对蛇足、一对风翼!
……卧槽,竟然是无限分裂进化版!
谢岙心惊肉跳,差点忍不住张开一轮金刚罩、弄个厚壳罩住再说!
“去——”
正在此时,一道绛紫若墨浓郁妖气倾泻而去,半空张开一巨大浑圆幽壁,把这些巨蛇尽数兜在其内,圆壁骤然收缩,缩小压扁至虚无一线,吞噬一切异物。
句融不紧不慢收拢袖袍,宛如方才不过以天地为画纸,落笔挥墨,一派雍容闲雅。
“此……此招甚是厉害!”谢岙由衷惊叹。以前虽然见过一次这般大招,不过距离颇远,又是在夜下,看不太清,如今这般看来,谢岙只觉尤为震撼,一时忘了这妖尊多可怕,兴奋道,“这招叫什么?”
句融失笑摇头,“我之招式无穷之多,并非小妖小物,如何能给每一招每一式起名字?不过……少侠若是愿意起名,我便就此受下——”
“……起名?”人形青龙一双厉眼斜眯,“你这赖妖的法术当真如同主人一般,本性贪婪无餍,何需再另起名号!”
“怎会是贪婪这般狭隘之物?此术包容万象,旷天达地——”句融双眸盈盈望着谢岙,眸中浮动几许春日阑光,显是好心情不受影响,“少侠觉得如何?”
“呃……”接收到某只青龙直溜溜瞪来的视线,谢岙干笑两声胡乱说道,“哈、哈哈,干脆就叫包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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